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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白狐裝扮,美得顛倒眾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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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6白狐裝扮,美得顛倒眾生

“你不知道我整容嗎?”

沈懷珵問完這句話,一屋子正在忙活的人都停了下來。

偏偏他語氣坦蕩,讓人要多心都找不到角度。

林與很快接話:“知道,看過新聞。”

沈懷珵就松開了林與的手腕。

沾著粉底的粉撲繼續給他上妝。

化妝室裏靜得落針可聞,眾人打不定主意,不知道沈懷珵為何有此一問。

明星都愛面子。

對自己那怕最微末的黑料都諱莫如深。

沈懷珵卻大大方方地說出來。

其實沈懷珵也沒什麽目的,他的邏輯很簡單。

他的臉本該是沈眠的,所以當林與誇他樣貌出眾時,沈懷珵的第一反應是,他不能搶了屬於沈眠的讚美。

上過一道底妝後,林與看鏡子裏的人還是沒什麽大變化。

沈懷珵極白,就算林與選了化妝箱裏最白色號的粉底,能起到的修飾作用也微乎其微。

於是他動手給沈懷珵打腮紅。

杏粉色稍微沾染在眼下,沈懷珵的面貌瞬間秾麗許多。

“你太瘦了,得補一下氣血,臉上紅紅的,你看多漂亮。”

沈懷珵笑而不言。

林與又換了把小刷子,給他的耳垂也畫的粉撲撲。

“欸,”林與像有什麽新奇的發現,“沈老師你沒耳洞。”

撥弄耳朵的動作讓沈懷珵感到癢,他往旁邊躲了躲,說:“是。”

“古裝戲,沒耳洞的話要戴耳夾,可能會有點受罪,有點痛。”

林與感覺沈懷珵身上哪裏都是雪白無瑕的,連一個耳孔都沒有穿。

按照林與的經驗,有權有勢的老板們都喜歡他這款。

又純又乖。

像塊幹凈畫布似的等著被自己留下痕跡。

但沈懷珵和林與從前見過的金絲雀還不一樣,沈懷珵有股讓人上癮的勁兒,想施虐,想禁錮。

沈懷珵擡眼對著他笑笑:“你的耳釘很漂亮。”

林與清楚沈懷珵只是善良地想和他找個話題。

他咧嘴笑,金頭發在燈光照耀下幾乎變成白色,他一笑,露出好幾枚唇釘和舌釘。

泛著光,有點晃人眼。

沈懷珵的睫毛都忘了眨。

林與托著他的下巴,給他勾眼線。

“嚇著了?”

沈懷珵在他手心裏點頭。

林與覺得這小孩有意思,上妝的過程漫長無趣,他就和人隨便聊聊。

“你知道麽,穿孔的感覺?弄一次就會迷戀上。”

“現在流行這個嗎?”

林與說話的時候,唇舌就會帶出金屬的碰撞音:“嗯,那種圈子裏流行。”

沈懷珵傻笑著,他聽不懂林與話裏的意思。

只是給出很捧場的反應。

林與沒忍住,又揉了揉他的發梢。

妝初具雛形,鏡子裏的人眼尾上揚,鼻翼,唇上,眼皮都塗了亮晶晶的閃片,看一眼,就像能把人的魂都攝過去。

林與的手法,最大程度地突出了沈懷珵的媚。

沈懷珵的妖冶,平日裏總是被他的清純壓著,藏得很深。

此時被林與的化妝筆勾勒出來,沈懷珵眼波轉動間,魅意驚心動魄。

林與把他的頭扶正,給他點朱唇。

又暗示了一遍:“我們圈子裏,也都喜歡你這種。”

沈懷珵再遲鈍,也聽出林與別有深意了。

“什麽圈子?”

他擡起烏黑的睫毛看他的化妝師,林與挑著打了釘子的半邊眉毛也低頭看他。

沈懷珵忽然臉紅了,咬住了舌尖。

“你真害羞。”

林與用唇刷沾滿了顏色,從沈懷珵雙唇的內側落筆,一點點往外暈染。

美人塗口紅,像畫龍點睛。

林與對自己的成品很滿意,圍著沈懷珵不停地說:“遇見你,我才知道我從前給那些人化妝都是浪費時間,他們都展現不出來我想要的感覺。”

沈懷珵抿著嘴怯怯的:“謝謝林老師。”

他這幅樣子,美艷欲滴,但又含羞帶怯,別人看他一眼骨頭都發軟。

林與最後給他戴了副耳夾,撥弄了一下長長的寶石流蘇,說:“小事兒,以後你要是想玩了就來找我。”

林與看著他,“等你和莊弗槿分了之後。”

“玩”字被他咬得輕飄飄的,又有點含混的暧昧。

沈懷珵輕輕說了聲:“我怕疼。”

他膽子小,但不扭捏,很多別人要斟酌的話,他開口就把心裏的想法說出去了。

林與確定小孩兒對他脾氣。

徐連慌忙地跑進來,手裏捧了裝戲服的箱子。

看到沈懷珵,徐連伶俐的嘴皮子都黏上了:“……老、老板,你……”

磕巴半天,他實在說不出來了,就朝沈懷珵比了個大拇指。

林與笑話他:“還不把戲服放下,一會兒出妝該晚了。”

沈懷珵獨自去了更衣室,那套衣服從內到外有七八層,額外還有許多瓔珞香囊之類的配飾。

他穿得手指都痛了,沒有時鐘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誤了時候沒有。

記得他第一場就要和莊弗槿對戲。

一走神,一只鈴鐺從沈懷珵手心滾了出去,通過門縫,一直發出清脆的聲響,最後停在了外面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有人敲門。

沈懷珵下意識覺得是徐連,邊系最後一根帶子,邊說:“幫我撿一下剛才掉出去的鈴鐺。”

傳來幾聲輕輕的腳步,那人彎下腰又直起,而後靜等不動了。

他偶爾撥弄幾下鈴鐺,叮鈴鈴地響。

直到沈懷珵打開門,看見一襲長身玉立的側影。

沈懷珵的眼睛立刻就紅了,像被火燒著一樣:“恩公。”

莊弗槿緩慢的轉過身來。

他穿一身黑色的布袍,不是什麽好的料子,甚至有的地方針腳錯亂到幾米外就能看清。

可就是一件粗劣的衣服,把他襯得極英俊。

眉目湛然深邃,烏長的頭發垂到後腰,如同潑墨。

或許沈懷珵想反了,是莊弗槿本就好看,任何衣裝都能被駕馭。

但他沒有心思去糾結這些,他的眼淚徑直地滴在地上,一聲又一聲地叫對方:“莊理。”

等徐連和林與他們趕過去的時候,看到莊弗槿負手而立,氣質高潔如山巔雪。

而沈懷珵蹲在地上,裙裾曳地,哭到不能自已。

林與趕忙去拉沈懷珵:“喲,怎麽傷心了?我看看衣裳,不漂亮嗎?”

林與一邊抹掉他眼角的淚,一邊把他衣服上的褶皺捋平整。

待眾人看清沈懷珵的模樣,屋裏的呼吸聲都輕了起來。

美,美得雌雄莫辨。

衣衫整體是幹凈的月白色,點綴以純白的一條長披肩,腰帶細細的一根纏在胸下,香囊,扇墜之類的小物件都綁在腰帶下的另一根銀鏈子上。

沈懷珵剛把眼妝都哭成了紅色,長發黏在腮邊、胸前,也擋住了細小的喉結。

他往前走了幾步,一把拉住莊弗槿寬大的袖口。

莊弗槿的手指順著他的額角劃到耳邊,幫他理好頭發:“傻瓜,連我是誰都分不清嗎?”

這話他說給沈懷珵聽,也是給自己聽。

林與給沈懷珵用粉餅補好了妝。

莊弗槿牽起還在發楞的人,往拍攝地走。

沈懷珵長長的衣擺拂過青草地面,披肩挽在小臂上,將落未落。

他第一次穿這些,繡花鞋經常踩在襯褲上,東倒西歪。

莊弗槿默默扶著他的身體。

沈懷珵手上的幾串銀鐲碰撞發出脆響,他時時偷看莊弗槿。

視角向上,看到對方流暢的下顎線條,鼻峰處有一處細小上凸的弧度,那裏經常頂著陽光,仿佛一座小山。

沈懷珵心頭飽脹,但也發苦。

初見莊理時,莊理分明也是這樣,布衫皂袍,粗衣短褐。

那時恩公還在山谷中的書院裏求學,身上的錢只足夠買一日三頓的幹糧。

但莊理還會每天來雪地裏找他,把食物分他一半。

“再哭,妝就要重新化了。”

莊弗槿提醒他,聲音淡淡的,辨不出喜怒。

沈懷珵委屈地吸了吸鼻子。

他沒註意沿路的人都在看他們。

狐貍和書生,一個媚一個俊。

片場的人都清楚沈懷珵能裝滿幾個籮筐的黑料,更不乏有人想看他笑話。

整容臉,在鏡頭下會原形畢露嗎?

輟學情商低,和組裏的某些關系戶會不會吵架?

疑似協議結婚,他和莊影帝要如何相處?

樁樁件件,他們都以為有熱鬧可看。

但現實是,沈懷珵的美貌貨真價實,和林與的關系急速升溫,同莊弗槿不熱絡,但也絕對不算生疏。

好事者看不了沈懷珵的笑話,只能看他一襲漂亮的戲裝,腰肢輕盈如柳絲,行走間還被莊弗槿托著胳膊,處處照顧。

有人跺了跺腳,低聲罵:“狐媚!”

罵出這句的是先前在紅毯上刁難過沈懷珵的女主持。

她家中著實有背景,把學傳媒專業的她,硬生生塞進了電影裏。

演女三號,戲份不多,但靠這部電影出道在圈子裏的分量也是很足夠了。

許多頂級電影學院科班畢業的學生,也面試不進這樣大的劇組。

張影蘿的助理把她的氣急敗壞看在眼裏,勸道:“小姐,你也別太生氣,好男人那麽多,何必只盯著一個結了婚的,還比你大好幾歲的……”

“你懂什麽!”

張影蘿從家中公司帶來的這個小助理,剛進來沒幾年,還不懂自家小姐的苦苦癡纏。

“我留學都是為他,你知道什麽……我初中就喜歡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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